重温世界上第一场虚拟现实婚礼
1994年,新闻报道了世界上第一场“虚拟现实婚礼”。看到这个消息后,当时青春期的我,冒出了许多疯狂的想法。未来就在眼前且精彩万分,我再也不用担心在现实中抚摸一个姑娘了。尽管当时的虚拟现实不过是让你进入一个彩色的几何世界。
接下来所谓的“信息时代”改变了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无聊的虚拟现实头显很快就被扔进了垃圾桶。“网络”意味着我们通过调制解调器就可以搜到任何成人内容。那时网络已经成为老生常谈了,网络不过是个工具,使用网络也成了基本人权。回想起来,那时的虚拟现实婚礼不过是虚拟现实高速发展过程的小插曲。
提醒一下,虚拟现实卷土重来了。Oculus Rift消费者版头显将在下个月发售,虚拟现实内容也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这次真的需要认真严肃对待了。我不禁想起当年举行虚拟现实婚礼的夫妇,到底是时代的先锋呢还是预言家呢?
所以我找到了他们。女主人公Monika Jo还和丈夫Hugh保持者婚姻关系,仍是虚拟现实的布道者。我希望能了解她的故事,她开怀畅谈。以下是YiVian根据对话整理出来的内容。
VICE:你好,莫妮卡!你是怎样接触到虚拟现实的呢?
莫妮卡:我所在的公司CyberMind主营英国公司Virtuality制作的虚拟现实设备。当时,Virtuality的设备还是行业的标杆。我想尽可能的深入了解虚拟现实,但那时我还不是一名工程师。我被这台设备迷得七荤八素的。
VICE:那台设备是什么样子的呢?
莫妮卡:你需要走到一个平台上,服务员就会放置一个环悬在你的头顶上方,这是一种保护措施,以防你到处走动,受到伤害。
VICE:那时的游戏体验远远不及今天。当时虚拟现实的销售困难么?
莫妮卡:确实不容易。大众媒体(电视、电影)对虚拟现实的描绘常常言过其实。那时我们总在第一线回答大众的疑问。他们会问“我能看到什么?是全息影像么?”他们带着丰富的想象力戴上了头显,然后发现他们处在一个十分粗糙的虚拟世界中。虽然这很新奇,但离电影电视剧描绘的美好还相去甚远。当时有部情景剧,由Paul Reiser和Helen Hunt主演的,我一时想不起来叫什么了。。。
VICE:《我为卿狂》!
莫妮卡:对,就是《我为卿狂》!
VICE:是的,如果人们认为他们可以像剧中人物那样抚摸Christie Brinkley 或 Andre Agassi,那他们确实会大失所望。所以,你为什么决定要举行虚拟现实婚礼呢?
莫妮卡:我的未婚夫和我当时年纪还小,囊中羞涩。我们跟一些朋友提过要结婚,但最终我们决定私奔。我的朋友随口说起:“为什么不在主题商场举行婚礼呢?”我顿了一下,突发奇想为什么我们不举行一场虚拟现实婚礼呢?这样就可以向大众宣传这项科技的用途。我的老板给我们找到了相关的人员、工程师和虚拟现实模型师,我们自己也找到一些乐手来帮忙。
VICE:我听说当时光软件就耗费了1百万美元?是吗?
莫妮卡:他们当时是这样跟我们说的。耗费在编程上的时间和所有助力设备,统计起来大概是1百万美元。这件事也时常被我父亲拿出来调侃,说他在虚拟现实中早就倾家荡产了。
VICE:当时你戴的哪款头显?
莫妮卡:我戴的头显比Virtuality的那款头显要轻一点。但很容易发热。缺点之一就是佩戴时间不能超过一小时,甚至半小时,不然你就会感觉它在你脸上煎鸡蛋一样。
VICE:啊,这样啊!通过头显,你们“来到”失落之城亚特兰蒂斯举行海底婚礼,是么么?
莫妮卡:当时的亚特兰蒂斯还没有沉没,所以我们是在水面上举行婚礼的。
VICE:打断一下。那当时亚特兰蒂斯是怎样的,旋转木马又是如何乱入的?
莫妮卡:就是柏拉图笔下的亚特兰蒂斯,但多了些艺术的气息。我们本来决定使用战车,因为马需要走动,太复杂了。但我们还是想要更夸张,所以后来改为旋转木马。
VICE:那是因为旋转木马不需要走动。那接下来呢?
莫妮卡:我们站在木马上。事实上,只有我的虚拟化身在木马上,经过桥的时候,遇到了我丈夫的虚拟化身。我们一起朝山上的宫殿走去。天哪,这一切仿佛都还历历在目。
VICE:所以在虚拟世界中,你是和丈夫站在一起的,对么?
莫妮卡:确切地说,我们相隔12英尺,但在虚拟现实中,我们就站在对方的身边,一起前往亚特兰蒂斯虚拟的宫殿。然后我们朝牧师走去。
VICE:能详细说一下这个过程么?
莫妮卡:模型师和工程师询问过我们一些与婚礼相关的问题。比如希望宫殿装有大理石地板么?希望穿什么鞋子呢?希望音响效果是怎样的?复制一个真实的世界已属不易,创造一个想象中的世界更是难上加难。最终我们决定邀请牧师,举行基督教婚礼。
VICE:戴上头显的牧师么?
莫妮卡:是的,我们被拒绝了多次才找到愿意帮忙的牧师。我们接受了BBC的现场采访,有记者问到:“你不认为这么做是有违道德的么?”对此我毫无准备,因为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我们只想找到愿意主持这样一个特别的婚礼的牧师。我并不认为在虚拟空间举行婚礼这件事本事是有违道德的。
VICE:婚礼象征着一对男女的结合,但你们只是在房子里走来走去。我相信你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对吗?
莫妮卡:他可能没想太多。但如果两个人距离很远,想在虚拟空间中结婚,这样算是合法结合么?就像是否需要为对方戴上虚拟戒指,才能使婚姻合同生效呢?
VICE:那你是怎样解决这些问题的?
莫妮卡:我们后来增加了现实中交换戒指和亲吻环节。我妈妈希望能再举办一次正式的婚礼。我说我只结这一次婚,因为一次就已经够麻烦够困难的了。
VICE:这样的话,请你回想一下,虚拟和现实中的亲吻, 哪个感觉更像婚礼上的亲吻呢?
莫妮卡:两者都是。虚拟空间中的亲吻,工程师在后期悄悄加了烟花,我们没办法在室内放烟花。因为我们先举行虚拟婚礼,旁边有很多欢呼声,鼓掌声。后来我们再亲吻时,感觉就真的是在婚礼上亲吻了。
VICE:婚礼结束后,铺天盖地都是你的报道,所以我才能找到你。那你所在公司CyberMind后来的发展呢?
他们后来被一家德国公司收购了,存在的时间比美国公司还长。最后,他们 把公司名称、资产和logo卖给了另一家欧洲公司。美国公司相继关闭了全国各地的分店。在他们倒闭前,我辞职了。我大概是在95/96年辞职的。
VICE:几年后,虚拟现实失宠了。想到它曾是你生活的中心,当时的你是怎样过来的呢?
莫妮卡:那段时间很艰难。曾经如此重要有趣的事物最后变成了笑话,真的很伤人。我们成名的时间机箱几分钟那么短。然后我就安慰自己没关系,反正以后我再也不会提起虚拟现实了。
VICE:为什么呢?
莫妮卡:因为后来网络、互联网成了热点,当然它们也很重要。但它们伤害了我,因为它们的出现,我所喜爱的科技沦为了他人的笑柄。
VICE:现在虚拟现实卷土重来,你有何感想呢?
莫妮卡:去年五月份,我策划了一个小型虚拟现实博物馆项目。我从不同的虚拟现实专家那里收集了许多艺术品。其中就有我们结婚礼服,因为真实的婚服对虚拟化身来说是合身的。我很骄傲它能作为虚拟现实历史的一部分展示出来。我会用这个博物馆回馈大众,和会上的人交流。这将是我人生新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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