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苹果助力下，内容创作者们正探索Vision Pro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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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款头戴设备为剧情片、纪录片、音乐视频等开启了沉浸式体验的新机遇。一些电影制作人和开发者正积极投身其中。
（映维网Nweon 2025年12月18日）相比苹果的任何其他产品，Vision Pro目前仍然——套用鲍勃·迪伦的话，经由史蒂夫·乔布斯引用——正处于“忙于诞生”的阶段。这款售价3500美元的空间计算头显于2023年6月5日的全球开发者大会发布，次年2月开始发货。自首次亮相以来，它已经有了一定的发展。今年，它迎来了重要的操作系统升级，以及搭载苹果全新强大M5芯片的略微改版设备。
但Vision Pro取得的诸多进展，并非源于常规的软硬件更新周期。苹果还全力投入另一项同等重要的工作：吸引第三方开发者和创作者构建体验，以帮助我们其他人理解这款头显究竟适合做什么。这就是苹果十月底在其库比蒂诺园区举办的Vision Pro开发者活动的目标。
与规模宏大、以线上为主的WWDC大会不同，这次属于“与苹果会面”系列的小型聚会显得亲密而聚焦。当然，全球观众通过直播观看，苹果后来在YouTube发布了活动视频。但现场参与者得以在苹果开发者中心的Big Sur剧院（一个以2020年macOS版本命名的200座场馆）中交流、社交并观看舞台演讲。为期两天的会议，每一分钟都致力于分享为Vision Pro创作沉浸式媒体内容的艺术与科学的最佳实践。
有最佳实践可供分享这一事实，反映了苹果作为其自身设备体验创造者的信心正日益增强。苹果Vision Pro产品营销高级总监Steve Sinclair表示：“过去几个月，我们看到第三方创作者势头很好。其中很大一部分源于我们过去12到18个月在制作这类内容过程中获得的经验教训。”
这些进步对Vision Pro的未来至关重要。今年八月，彭博社的Mark Gurman）曾指出，这款头显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由于Vision Pro用户基础不够庞大，苹果没有动力在其3D 8K空间视频格式“苹果沉浸式视频”中发布大量内容。但缺乏这类内容，使得Vision Pro对消费者的吸引力降低，即使对那些有3500美元闲钱的人来说也是如此。
古尔曼确实提到，第三方创作者可能有助于增加可用内容的数量。他同时注意到Blackmagic Design发布的两款产品：售价33000美元的Ursa Cine Immersive摄影机，以及能够处理苹果沉浸式视频的新版DaVinci Resolve视频编辑器。这将帮助独立创作者进行沉浸式内容制作，而这个过程过去常常涉及“定制化且有点像科学实验的复杂设备”。
在苹果的活动，已经开始制作Apple沉浸式视频及其他形式Vision Pro内容的电影制作人和开发者高度评价了苹果给予的帮助，考虑到场合问题，这样的表述并不令人意外。不过，他们确实谈到了投身于一个仍在摸索中的媒介所带来的冒险。
探索沉浸式叙事“感觉有点像驶向未知海域，边走边绘制地图”，摄影师Ben Allan说，他与他的妻子、编剧兼导演Clara Chong合著了一本关于Apple沉浸式视频电影制作的书。目前，这段旅程上的内容消费者并不多。但如果未来某个版本的Apple Vision能成为主流爆款，那么目前采用这种媒介的先驱者们将功不可没。
“在音乐视频、纪录片和剧本内容中，有些方法效果极好，可以作为未来的模板。”Targo公司的首席执行官 Victor Agulhon如是说道。这家公司与《时代》杂志合作制作的Vision Pro互动纪录片应用《D-Day: The Camera Soldier》今年入围了艾美奖和苹果App Store奖项的决赛。他继续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达到一亿用户，我们不知道。但我坚信，今天在这类头显上能获得的体验，绝对值得数亿用户拥有。”
真正、彻底的沉浸感
从宏观角度看，Vision Pro的新功能满足的是永恒的需求。当然，创造出“身临其境”体验的渴望是电影作为一种媒介的基础。正如VisionOS设计布道师Serenity Caldwell在苹果活动舞台上指出的，卢米埃尔兄弟1896年那部50秒长的、展示火车进站的法语短片，其真实感曾令观众兴奋不已。（当时有一则反应是：“它直冲你而来——小心！”）
通过将2300万像素的3D视频直接呈现在你眼前，Vision Pro能创造出卢米埃尔兄弟做梦都想不到的效果。然而，归根结底，头显的双层OLED显示屏、眼球追踪传感器、前置摄像头等技术仅为平台搭建了基础。如何以吸引人而非令人反感或迷失的方式将用户带入故事，仍然取决于创作者和开发者。
这涉及到大量决策，其中一些Caldwell在她的演讲中进行了梳理。你应该让用户周围的真实世界完全可见，稍微调暗，还是完全屏蔽？是尽快展现视觉奇观更好，还是以更微妙的效果开始一段体验？如何利用手势确保用户感觉自己在掌控之中？
任何创建Mac应用的人都建立在超过40年关于如何让用户舒适的实践经验之上；iPhone、iPad，甚至Apple Watch目前也都是成熟的平台。Vision Pro则不同。Caldwell敦促道：“沉浸感是媒体体验的强大工具，但作为讲故事的人，我们有责任在每次使用它时考虑受众的体验。记住，这仍然是一个新平台。你的应用可能是某人在VisionOS上看到的第一样东西，也是他们尝试的第一样东西，因此确保那是一次出色的体验至关重要。”
即使这是一项严肃的责任，它也可能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机会。电影制作人Allan和Chong就是这样看的。“我们在早期阶段看到了这项技术，当时就想，‘哇，这将会成为潮流，我们想尽快参与进来，’”Allan回忆道。两人都有大约30年的电影制作经验，并且乐于接受新技术。在之前的十年里，他们甚至制作了一部在悉尼塔龙加动物园5:1环绕屏幕上放映的家庭电影，Chong称这个项目是理解Vision Pro潜力的“一个非常好的起点”。
Allan和Chong最近完成了两部苹果沉浸式视频电影：一部是关于世界上在Instagram上出现最多的蛋糕的5分钟纪录片，以及一部浪漫剧情片。两者都与早期Vision Pro体验中典型的炫目奇观相去甚远。事实上，他们的剧情片完全由两个角色对话构成，即使在非交互的2D电影中，要使其引人入胜也可能是个挑战。“我们当时想，‘嗯，如果我们能成功做到这一点，那么用这种格式就能进行任何电影化的创作，’”Chong说。
导演兼摄影师Anton Tammi进入Vision Pro叙事领域有一个非常实际的理由：唱作人The Weeknd邀请了他。两人在音乐视频上合作多年。Tammi思索道：“我想我的风格正是艺术家本人觉得非常适合沉浸式格式的那种。”
为The Weeknd单曲《Open Hearts》制作的视频于2024年11月发布。Tammi说道：“因为这是非常早期的项目之一，几乎像是与Apple沉浸式视频团队的一次研发项目，我感觉自己得到了沉浸式团队非常好的照顾。我学到了很多。我几乎像上了一所沉浸式电影制作学校。”
这支视频的氛围与The Weeknd和Tammi之前的合作并无根本不同。只是苹果沉浸式视频既拓展了空间感，又拉近了距离。在三分半钟的时间里，它将你带入几个不同的世界，从威武奔腾的马群到粗犷的洛杉矶城景，再到一个我不会在此剧透的超现实主义结局。你还会与The Weeknd面对面，有时他似乎就在几毫米之外。
尽管《Open Hearts》感觉完全是一支The Weeknd风格的音乐视频，但它要求Tammi重新思考他的电影制作技巧和优先事项。“由于我们周围正在发生的疯狂注意力缩短现象，音乐视频、社交媒体故事等等的剪辑节奏都非常快，”他如是解释道。对于Apple沉浸式视频，“你不能那样做，而且我认为观众也不需要那样。”他估计自己之前执导的The Weeknd歌曲《Blinding Lights》的视频有300到400个剪辑点，而《Open Hearts》大约只有30个。
通过头显触摸历史
即使在Vision Pro上呈现，《Open Hearts》仍然是一支经典意义上的音乐视频。而Targo的《D-Day: The Camera Soldier》则更难界定。它既是应用程序，又是纪录片，精心地将新拍摄的素材、档案录像、静态图像、CGI视频以及二战狗牌、勋章等3D实物模型编织在一起。“这是一个20分钟的体验，但制作耗时九个月，”
不难想象，激发其创作的现实故事——关于一位康涅狄格州女性了解其父亲在盟军奥马哈海滩登陆期间担任战地摄影师工作的经历——原本可以用传统纪录片的形式讲述。但Vision Pro要求并以一种不同于其他媒体的方式回馈观众的注意力。“例如，如果你看看人们看电视时的数据，实际上每个人都在看手机或做别的事，”Agulhon说。一旦戴上苹果的头显，情况就不同了。
因此，20分钟的时长并非偶然。Targo拥有八年为Meta Quest等平台制作互动纪录片的经验，时长从10分钟到40分钟不等。20分钟时，“对[观众]来说时间飞逝，但仍然是一次非常强烈的体验。”
Targo使用游戏引擎构建了《D-Day》的部分内容，但它并非游戏化：观众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影响叙事的流程或结果。相反，这款应用带有一种异常丰富的博物馆展览的感觉，在那里，触摸某些物品——即使是虚拟的——不仅被允许，还是一个决定性特征。
Agulhon说道：“我们采用的一个概念是，我们可以将时间片段转化为可供人们探索的地方。这是只有沉浸式媒介才能带给你的效果。”
另一家沉浸式媒体工作室Rogue Labs则发掘了Vision Pro的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用途：帮助人们学习驾驶直升机。（并非巧合，其创始人同时也拥有一所直升机飞行学校。）其于十一月发布的应用《Flight Sight》融合了Apple沉浸式视频、CGI直升机和场景、平面视频和地图。为了重现真实世界的教学，Rogue的工作人员将一台Blackmagic Ursa Cine Immersive摄影机固定在学员飞行员通常会坐的座位上，拍摄了第一人称视角视频。由于直升机是——用Rogue创意与技术总监John Racine的话说——“巨大的振动机器”，电影制作人必须在稳定摄影机的同时，在后期制作中进行额外的稳定处理。
《Flight Sight》不是飞行模拟器，也不是FAA认可的记录训练时长的方式，但这并非重点。“它更像是一个辅助工具，帮助你熟悉直升机，希望让你更快上手，并希望帮助你节省一些在直升机里观看教官反复演示某些操作所花费的时间和金钱，”Rogue Labs总裁Cory Hill说。
该公司还希望通过激发Apple Vision拥有者的想象力来扩大直升机飞行员群体。“我们向每个人展示它，无论他们是资深飞行员还是从未坐过直升机的人，他们看后都会立刻说，‘这让我想学开直升机’，而这正是我们想达到的效果，”Racine说。尽管如此，Rogue也在卡塔利娜岛和海峡群岛国家公园等风景优美的地点拍摄额外内容，其壮丽景色可能会吸引我们这些乐于将直升机驾驶严格保持在虚拟世界中的人。
即使是最酷的单支沉浸式视频或应用，也无法消除所有关于Vision Pro是否足够吸引消费者，从而为苹果带来更大发展的疑虑。但近期一系列涉及知名合作伙伴的声明可能有所帮助。九月，苹果公布了与BBC、CNN、CANAL+和红牛等合作伙伴共同推出的一系列新的Apple沉浸式视频节目，涵盖古典音乐音乐会到帝企鹅纪录片等。一个月后，它透露，Spectrum SportsNet将提供部分洛杉矶湖人队2025-2026赛季比赛的直播。
最终，与苹果之前的每一个新平台一样，Vision Pro很可能最终不会由苹果公司积极主导催生的项目定义，而是由那些无人预见的项目定义。“人们想要讲述很多故事，他们看到Vision Pro的沉浸式能力以及我们和合作伙伴提供的工具集，确实给了他们以新方式讲述这些故事的机会，”苹果的Sinclair说。
而这些新方式中，有一些尚待出现。以更长篇幅的沉浸式叙事为例，Blackmagic Design的Hoffman认为目前还没有人完全掌握。
他说道：“从我的角度来看，工具现在已经具备，我知道有一些人正在试图弄清楚挑战是什么。我们如何解决过去需要交叉镜头、特写镜头、中景镜头等拍摄手法的场景？这种对话正在进行中，总会有人找到方法。某位电影制作人会宣布，‘是的，我们就是这样做的。’”再多几次这样的顿悟时刻，Vision Pro或许就能消除任何残留的、认为它对于故事讲述者来说仍是未知领域的感觉。
